4月8號,視頻測評團隊Fview在北京開了一場“站著,等風來”的發布會。創始人“大舌頭”彭林除了說明自己如何一路“站著創業”之外,宣布開展二手機業務Relife。5月4日該服務上線之后,用戶可以在Fview官網上出售自己的二手機,Fview則會抽取成交金額的9.9%用于清潔、整理、包裝和鑒定。  
 

在Fview之前,他們的友商Zealer也開展了二手機業務,從3月25日到27日,他們連續測試了三天,向用戶出售經過Zealer認證維修的iPhone。相比于Fview的鑒定+寄售模式,Zealer充分發揮了自己在維修業務上積累的經驗,根據官方的介紹,“本次二手專場的手機,來自于“回收服務”半年多的內部測試。
        

“未來我們會開展二手機回收業務,包括損壞的手機”,Zealer市場總監王曉波告訴36氪。
        

蓄謀已久與不期而遇
       

Zealer創始人王自如想進入這個領域已經很久了,在早期融資的時候,他就向投資人講過這個故事,但是很難獲得認同。“你就是一個拍視頻的,(二手機)這么重的業務憑什么相信你們能做”。去年上線的Zealer Fix維修業務,就是為了二手機業務所做的鋪墊。 

但是彭林恰好相反,進入二手機市場的建議是投資人提出來的。36氪半年前報道他們時他們曾經陷入了困境,之后網易投了A輪,創新工場也積極跟投。“拿到這筆錢之后,投資人就跟我們一起商量未來的商業化方向,然后9月份開始我們調研市場,年底就開始準備”,彭林告訴36氪,那個時候他對外宣稱Fview的目標是做成中國的Verge。

Fview剛剛發布了他們的新Logo,和Verge的Logo頗為相似,彭林戲稱這個棱角分明的倒三角代表“獨立和第三方”。彭林對和Zealer之間的競爭保持開放的心態,“羅質翔的第二天,我們就在中關村見了一面,聊得很開放,把很多的誤解都消除了” 

至少兩人能找到一個共同的話題,那就是如何把視頻測評帶來的關注度商業化。Fview和Zealer在天使投資階段都獲得過雷軍的投資,小米CEO對視頻測評團隊的慷慨引發了不少質疑的聲音。 

“視頻測評我們是良性競爭,到了在二手機這個市場上,就基本不存在競爭了,市場太大了”,彭林在現場宣布Fview從播放量來看已經是市場的No.1,“投資人曾經跟我說,你們兩家都只不過是兩朵浪花”。 

二手機市場水有多深 

Zealer的二手機業務每次公測不過放貨幾十臺,Fview未來上線之后每天可以處理的二手機也不過100臺左右。這個量在愛回收市場總監謝尹成眼里可以忽略不計,“中國每年智能手機的出貨量是5億左右,平均用戶的使用時間只有一年多,我們一年也只能做到百萬臺的級別,這個市場里多一些玩家進來我們非常歡迎”。 

愛回收在這個領域已經深耕了四年,在上海他們擁有15家線下門店,愛回收是平臺模式,所有回收都是由入駐的第三方商家提供的,“深圳的二手機回收商非常依賴我們的渠道,很多商家20-30%的量都會來自我們”,謝尹成告訴36氪,對于Fveiw和Zealer這樣有“互聯網思維”和“粉絲經濟”色彩的二手機業務,他的懷疑在于以下三點: 
         

量太少,不足以攤薄成本,也很難獲得市場定價權;

二手機是非標品,估價系統的建立不是一蹴而就的; Zealer除了回收還要做翻新,法律上處于灰色地帶,廠商可能會反彈,供應鏈更無法控制。 
      

“二手回收的水太深了,翻新都還是小事,如果增加品類之后風險會呈指數級提高,贓機怎么辦?現在還普遍存在串通售后換寶(將拼裝機偽裝成在保修的手機更換新機)的行為,這些事情誰能管?我們能管的就是環保的問題”。 

愛回收禁止商戶將回收的二手機用于暴力拆解,所謂暴力拆解是通過“酸洗”和“燒板”從電路板上提煉重金屬的行為,這種現象導致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出現了一些“癌癥村”。愛回收將廢舊電子產品和元器件交由格林美進行環保拆解,“我們的B輪投資方是世界銀行,他們對我們沒有財務上的要求,而是希望能夠通過二手機的回收盡到環保和社會責任”。 

Zealer和Fview不是沒有看到這些問題,所以兩家在業務開展初期都只做容易控制質量的iPhone系列。Zealer的二手機更是只有目前維修難度低,供應鏈也極為成熟的iPhone 5/5s/5c系列。這三款iPhone的屏幕維修極為簡單,貨源也相對充足。愛回收最近甚至發起了1元錢為iPhone 5/5c/5s換屏幕的活動。 

巨頭進場?
        

但是未來想要做大,Zealer二手機難免遇到元器件供應的問題。去年在優酷對質的時候,王自如在這個問題上被老羅追問地一臉窘迫。現在Zealer不再用“原裝”,而是用“等同于原裝品質”來描述自己在維修和翻新時使用的元器件。
        

這也是Fview避開維修環節,只做鑒定和整理的原因。彭林向36氪透露,“我們對機器的處理僅限于外觀,用一些化學修復制劑減輕劃痕和磕碰”。
        

但是Zealer的野心更大。“二手機業務最終想要達到的效果是讓用戶想換就換,一個月iPhone 6用膩了,直接來到我們這里加錢換個6Plus。3C產品的購買頻次還是太低了,很多電商對這個很感興趣,愿意跟我們合作”,王曉波告訴36氪,“未來在供應鏈上我們也會尋求和手機廠商合作,能夠拿到官方的元器件,他們真的愿意把維修業務外包給我們做”。
        

“蘋果和富士康肯定不會放給他們做”,謝尹晟很懷疑故事的下半部分。3月31日,富士康宣布與蘋果在中國開展“以舊換新”計劃,各款二手iPhone的售價已經對外公布。而且傳聞蘋果會在未來出售官方翻新iPhone。為配合這一計劃的開展,富士康為此還注冊了全資子公司嘉興愛鋒派商貿有限公司用以搭建銷售渠道。
        

但是官方的回收價格比較低,iPhone 5s的回收價格只有1500左右,而市場的平均價格在2300左右。不管是Zealer、Fview,還是愛回收、回購網,都有足夠的空間可以生存。“最后這個市場就是價格戰”,在清華同方做了多年市場總監的彭林對此非常清醒,“3C產品都是標準化的,渠道最后只能拼價格”。
        

“但是早期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信任,粉絲愿意不要錢直接把機器寄給我們,這省去了一大筆占款”,Fview采用荷蘭拍的方式寄售二手機,用戶設置一個不公開的底價,然后隨著時間的推遲價格不斷下調直至成交或者觸及底價取消交易,彭林對顛覆傳統的回收模式非常有信心。
        

類似的話36氪從王曉波嘴里也聽到了,“粉絲真的很信任我們,即使價格比官方高,也愿意寄給我們維修”。
        

但是留給Zealer和Fview的時間并不多,如果信任帶來口碑,口碑提升規模,規模控制成本這個良性循環無法迅速建立起來,那么58同城、淘寶二手這樣大的流量入口就會擁有更大話語權,甚至不排除自己開展同類業務。你看,360的二手良品已經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