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經濟增長動力強勁

　　綜合投資、消費和出口三大需求因素來看，2004年投資需求與出口需求的增幅將有所下
降，消費需求增速將略高于今年的水平，2004年經濟增長速度將略低于2003年。初步預計，
2004年我國GDP增速將維持在8.5%左右。
　　記者：今年的宏觀經濟運行情況良好，全年經濟增長有望超過8.5%。2004年即將到來，請
問明年的經濟增長有何有利因素？明年的宏觀經濟運行情況又將如何？
　　徐宏源：從中短期來看，支持明年經濟增長的積極因素有五個：
　　一是擴大內需的積極財政政策效應開始顯現。實施了六年的擴大內需政策，今年開始收到
明顯的成效，通貨緊縮的現象基本結束，而且明年將繼續實施積極財政政策。六年的積極財政
政策累計投放了8000億元的建設國債，完成的工程量約4萬億元。這些特別建設國債在投資過
程中形成了需求，對經濟增長直接產生了拉動。并且一旦完工形成規模后，對經濟的增長提供
了運行基礎，如高速公路建設、城市基礎設施建設、西氣東輸、西電東送、農村電網改造、京
津塘地區風沙源治理、生態建設與保護等等，明年完工項目將發揮作用，從而緩解能源、原材
料的瓶頸約束。
　　二是中國對外開放邁入了新階段。今年底我國外匯儲備有望超過4200億美元，同比增長
46%，是歷史上外匯儲備增加最多的一年。目前中國外匯儲備總規模僅次于日本，為世界第二
大外匯儲備國。說明中國獲取資源的能力大大增強，原油、鐵礦石、重要的原材料等的進口能
力大大增強。外匯儲備在經濟高速增長時期，正好可以充分利用，以解決國內經濟增長對資源
的大量需求。
　　三是制度性因素。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提出混合所有制經濟，鼓勵各種經濟成分加快發
展，這對民營企業的投資、擴大生產，以及擴大就業都非常有好處。這些制度性因素已經收到
了成效，2003年民間投資大幅增長，預計今年民間投資增長將達到20%以上，這是多年來沒有
的。
　　四是明年的消費需求看好。下半年公務員加了工資，已于12月份兌現，公務員加薪還會對
國企、事業單位職工收入提高起到帶動作用。由于加工資的都是中低收入階層，如公務員、教
師等，他們的收入消費彈性系數遠高于高收入階層。而且10月份以后農民的收入也在上漲，這
些中低收入階層收入的增加，有利于2004年消費需求的穩定增長。
　　五是中央宏觀調控的經驗和能力大大增強。以前中央政府僅有治理通貨膨脹的經驗，現在
又有了治理通貨緊縮的經驗，中央應付復雜局面的能力大大增強。宏觀調控的水平在提高，手
段在多樣化，經驗日趨豐富，針對經濟運行中出現的新問題，可以果斷及時地采取相應對策。
　　綜合投資、消費和出口三大需求因素來看，2004年投資需求與出口需求的增幅將有所下
降，消費需求增速將略高于今年的水平，2004年經濟增長速度將略低于2003年。初步預計，
2004年我國GDP增速將維持在8.5%左右，增長率相對平穩。關鍵是我們要抓住當前經濟增長較
快的有利時機，按照十六屆三中全會的總體部署，加快改革步伐，全面推進我國社會主義市場
經濟體制的建立與完善。
　　張立群：明年消費支持的力度不會比今年弱，至少比今年要強。一是因為消費結構升級已
經啟動。近兩年以住、行為主的消費結構升級越來越明顯，如住房、汽車等消費迅速增長，消
費結構升級不會很快就過去，可能會持續相當長的時間。二是收入支持情況較好，預計明年城
鎮居民收入增長8%，農民收入增長約4%，收入增長較穩定。三是整個消費環境還在進一步改
善，居民消費預期比較穩定，收入和支出預期較穩定。四是今年非典對消費的影響非常明顯，
明年再次爆發大規模非典的可能性較小。所以明年整個消費增長會保持非常好的勢頭，增長水
平將比今年要高。
　　明年消費結構升級態勢會繼續保持，消費結構升級帶動的產業升級將持續，將帶動投資繼
續高速增長。投資今年全年的增長25%左右，明年投資力度可能還會保持下去。另外，目前市
場開始趨于活躍，某些領域的供求關系正在發生變化，市場價格也出現了新的變化，價格的變
化將對供給產生刺激，進而對產品生產、投資起到拉動作用。估計明年的投資增長、生產增長
可能比今年更活躍。
　　基于以上分析，在投資和消費的拉動下，明年國內市場需求還會更高些，經濟增長還會保
持今年的態勢，甚至有可能比今年略高一些。
　　李曉超：總的來說，明年的經濟仍將保持較快的增長勢頭。
　　受各種因素影響，如收入分配格局調整難度較大，明年消費難以實現大幅增長，但總體上
仍能保持一定的增速，并且成為經濟快速增長的基礎。實際上消費在GDP中的比重較高，接近
60%，如果消費沒有一定程度的增長，要達到較高的GDP增長率很困難。另外，一些新的消費熱
點還在形成，住房、汽車、旅游消費還將繼續發揮作用，且潛力較大。區域性戰略的實施，如
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實施西部大開發等，這樣的地區投資和消費需求潛力較大，如果利用得
好的話，將成為經濟增長中的一個亮點。
　　明年進出口將保持一定的增長速度，投資增速可能會有所回落。目前針對一些行業過熱采
取的控制措施，可能導致投資增速有所回落，但因固定資產投資增長存在慣性，所以總體上還
會保持一定的速度。固定資產投資增速目前的回落，和政策調控不無關系，特別是貨幣政策的
操作，這也說明經濟現象對政策的反應靈敏了。
　　宏觀經濟政策可能會微調
　　最可能調整的是財政政策，明年國債發行約減少300億元，由于國債投資會帶動4倍的銀行
貸款，所以明年國債投資實際工程量可能減少1500億元，對GDP增長的影響在1.3個百分點左
右。
　　記者：明年的經濟政策是否會有調整？對經濟增長又有什么影響？
　　徐宏源：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已經定下了明年宏觀經濟政策的基調，即穩定政策、適度調
整。穩定政策是繼續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穩健的貨幣政策，大的基調已經定下來了，適度調
整肯定會進行，最可能調整的是財政政策。明年國債發行可能在1100億元左右，約減少300億
元。由于國債和銀行貸款存在1：4的配套，即國債投資會帶動4倍的銀行貸款，所以明年國債
投資實際工程量可能減少1500億元，大致影響GDP增長1.3個百分點。另外就是稅收政策調整。
在東北地區試點生產型增值稅向消費型增值稅的轉軌，勢必刺激投資的增長。財政政策的結構
性調整對明年經濟增長的影響是中性的。
　　最不確定的是貨幣政策，但有一點是確定的，無論是貸款增長的幅度還是增加的規模，都
將低于今年。因為今年的貸款增長接近3萬億，速度接近23%，明年難以維持這么快的增長，增
速可能會在16%左右。
　　在利率政策方面，利率水平要由經濟運行來決定，要由CPI來決定。明年上半年價格上升
壓力加大，農產品價格將繼續上漲。估計明年上半年CPI將上漲3%左右，在這種情況下，加息
的壓力比較大。我們不主張進一步的貨幣總量緊縮政策，建議貨幣政策在總量穩定的情況下，
進行結構性調整，不要急剎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提高利率，因為一旦提高利率，對國
債市場、股票市場將帶來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張立群：目前經濟還是在健康的區間運行，明年的經濟政策，還是要堅持連續性和穩定
性，不會有大的調整。如有調整的話，也主要是貨幣政策在既定基調的基礎上進行適度調整，
也即進行微調。
　　國際經濟環境利大于弊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預測的結果都表明，明年世界經濟增長將達4%左右，要比今
年加快1個百分點；世界貿易量加快增長，有利于我國加快出口；美元可能在低位運行，將提
高我國產品在美國市場和歐盟市場的競爭力。
　　記者：隨著外貿依存度的提高，中國經濟受世界經濟的影響也越來越大，明年國際經濟環
境的影響如何？
　　李曉超： 大體上看，明年世界經濟要比今年好。首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預
測的結果都表明，明年世界經濟增長將達4%左右，要比今年加快1個百分點。整個國際環境有
利于我國經濟發展。其次，世界貿易量加快增長，有利于我國加快出口，多邊合作受挫后，明
年區域性和地區性雙邊合作將更活躍。第三，明年美元可能在低位運行或者繼續貶值，這會提
高我國產品在美國市場和歐盟市場的競爭力，有利于增加出口。
　　此外，明年國際產業轉移趨勢較明顯。特別是國際經濟面臨通貨緊縮壓力、生產能力過
剩，各國都在尋求成本相對較低的地區，中國的勞動力成本在世界上較低，而且勞動力素質相
對較高，明年國際產業轉移到中國將是一個大趨勢。
　　至于不利的因素，首先是全球通貨緊縮的壓力并沒有明顯緩解。11月份美國的核心價格指
數又下降了1%左右，生產價格指數也在下降。其次，多邊貿易談判對我國經濟多少會有影響，
加上貿易保護主義抬頭，這對我國經濟形成了挑戰。但總的來看，明年的國際經濟環境機遇要
大于挑戰。
　　徐宏源：明年國際經濟形勢，總體上是謹慎樂觀的。因為美、日、歐經濟出現了溫和復蘇
的跡象，尤其是美國經濟，第三季度經濟增長達到了8.2%。對明年經濟增長，普遍的看法是中
性偏好。根據IMF的預測，明年世界增長率在4.1%左右，世界貿易增長為5.5%左右；OECD預測
世界貿易增長7.8%。世界經濟增長好于今年，有利于中國增加出口和吸納更多的外資。
　　不利的因素，主要是明年美元繼續貶值的可能較小，而2003年美元貶值是促進中國出口增
長的最重要原因之一。無論是從宏觀經濟、貨幣購買力來看，還是從金融系統的效率和穩定性
來看，目前美元的貶值已接近底部，繼續大幅度貶值的可能性較小。從總體上看，明年美元將
出現升值的態勢，當然不排除在一定時期低位運行。
　　不確定因素依然存在
　　明年經濟增長最大的不確定性因素是美元匯率，但其無論從時間、下跌的幅度來看下跌都
已不大；二是石油價格；三是國內信貸政策的變化。明年收緊貨幣總量勢在必然，但減少多少
卻有待關注。
　　記者：明年經濟增長還有哪些不確定因素，需要進一步關注？
　　李曉超：不確定的因素，一是明年的國際環境。去年國際組織預測今年的經濟增長好于去
年，但實際上今年和去年在整體上相當。這也說明當今國際形勢復雜多變，如貿易爭端、貿易
保護主義抬頭、地緣政治沖突、恐怖主義等突發性事件等。所以明年世界經濟雖然可能加快，
但還存在反復的可能；二是通貨緊縮的壓力，目前價格上漲主要是農產品、石油價格上漲帶
動，我國經濟總體格局仍是供大于求，主要消費品、工業品還是供大于求，價格的走勢還是保
持在低位；還有來自世界經濟的通貨緊縮壓力，目前外貿進出口占我國GDP的比重在60%左右，
也就是說我國有60%左右的產品受國際市場影響；農民收入問題增長緩慢，農村市場啟動慢。
　　另一個因素，是近期利用外資增速下降較快，前11月外商直接投資和去年同期相當，但下
降的原因還不是很清楚。明年外商直接投資可能還存在不確定因素，需要進一步觀察。
　　張立群：明年不利的因素有幾個，首先外貿形勢可能會差一些。因為今年的進出口基數較
大，出口退稅也將帶來不利影響，加上中美之間的貿易摩擦加大，意味著中國的出口難度加
大。所以明年的國內市場需求要比今年好一些，但對外經濟要差一些。
　　其次，明年利用外資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美、歐和日本經濟的恢復，對外資的吸引力會加
大，將會分流部分外商直接投資。
　　第三是供給約束問題可能會顯露出來。目前供給緊張問題已經顯露出來，煤、電、油、運
輸開始緊張，特別是電力對明年的生產影響更明顯。原材料價格漲得較多，將會加大下游產品
成本負擔，對企業的效益也會產生影響，至于會不會傳導到最終產品中，還要進一步觀察。明
年電力、運輸能力可能會偏緊，其影響表現在兩方面，一是通過價格上漲拉動生產投資，投
資、生產將更加活躍；二是電力等的緊張對某些產品生產產生約束，明年的價格漲幅可能要比
今年加大。加上糧食、電力進一步緊張，這有可能引起人們的擔憂，并對政策層面可能會產生
一定的影響。至于會不會導致政策的調整，如總量收緊政策等，還需要進一步關注。這些都是
明年的不確定性因素。
　　徐宏源：明年經濟增長最大的不確定性因素是美元的匯率，美國主流的觀點認為美元貶值
已經達到谷底，但另一種觀點認為貶值還沒到到位。我們認為，從中期看，美元升值趨勢比較
明顯，雖然短期看可能還有最后一跌。但無論從時間、下跌的幅度來看，空間已經不大。
　　二是石油的價格。伊拉克恢復石油正常出口對油價走勢有著重要的影響，但何時恢復是個
不確定因素，這取決于政治力量的對比。
　　三是國內信貸政策的變化。明年總的貸款規模要比今年減少，但減少到何種程度是不確定
性因素。中國經濟增長對貨幣政策的依賴性最強，可以說這兩年經濟景氣的回升，很大程度上
是貨幣政策的放松所致。近兩年來新增貸款5萬億，相當于前50年新增貸款的40%還多。從1952
年到2001年間，銀行貸款總額為11萬億，而2002、2003年兩年就貸出了5萬億。明年收緊貨幣
總量勢在必然，但減少多少有待于關注。
　　物價走勢值得關注
　　通貨緊縮的壓力依然存在，目前價格上漲主要是農產品、石油價格上漲帶動，總體經濟格
局仍是供大于求，主要消費品、工業品都供大于求，價格走勢還保持在低位。
　　記者：近幾個月以來，物價指數一直在上漲，11月份CPI同比上漲了3%。經濟到底是通脹
還是通縮問題引起了人們的關注，請問對這個問題有何看法？
　　李曉超：亞洲金融危機以后，我國一直面臨著通貨緊縮的壓力，全球也如此。今年10月份
以后，居民消費價格出現回升，但主要是因為糧食價格上漲所致，因為居民消費價格指數中糧
食占40%的權重。工業品價格并沒有出現明顯的上升，還是保持了低速增長。另外，直到11月
份，商品零售價格還在下降。居民消費價格的上漲并不意味著通貨緊縮壓力有所緩解，中國長
期面臨的通貨緊縮壓力還會存在一個時期。
　　從宏觀層面講，通縮的長期存在還有三個原因。一是全球面臨通貨緊縮的壓力，而中國進
出口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為60%左右，也就是說有國民生產總值的60%要參與到全球商品流動
中，中國物價勢必要受到影響。二是供大于求的格局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特別是工業品總
體上還是供大于求。第三個原因是目前的結構調整難度還很大。從消費層面上看，要形成很大
的消費群體或消費高漲期比較困難，這受制于收入分配格局的約束。目前高收入階層已經形
成，而低收入階層增收很困難。所以通貨緊縮的壓力還會保持一個時期，但也不排除這個過程
中出現一定時期的價格過快上漲，但并不會根本改變通貨緊縮的狀況。
　　張立群：總的來看，宏觀經濟還在進一步升溫，有些方面還會有微妙的變化。明年的經濟
整體上是平穩升溫，價格上漲是階段性的，因為價格上漲會帶動生產和供給，一旦生產增加上
去，競爭加劇，價格又會穩定下來，這要在明年下半年才能顯現出來。
　　目前統計上采用的同比價格有個特點，就是翹尾效應很明顯，一年的漲價因素累計到一個
點后會忽然表現出來，價格會忽然翹上去。今年11月份，價格漲幅為3%，如果以后幾個月份價
格一直上漲，到明年上半年，這種價格翹尾效應就會表現出來，估計明年某個時點價格會忽然
上漲1-2個百分點。但如果把握得好、政策較穩定的話，明年價格雖然會漲一些，但漲到一定
程度又會回落，這樣經濟增長有可能達到9%左右。這可能是較有分歧的地方，有待于進一步觀
察。
　　徐宏源：目前物價的回升是結構性的，不是全面性的，因為主要產品價格還在下跌。目前
價格上漲主要是食品類、服務類，11月份食品類價格上漲了8.1%。明年糧食價格可能還會緩慢
上漲，但大幅度上漲可能性不大。因為糧食總的供求關系并沒有改變，目前還有出口，且國際
糧價低于國內。
　　但在明年新糧上市前，糧食價格降下來的可能性不大。明年上半年物價還會緩慢上漲，下
半年這種趨勢可能會減緩。一是因為貨幣供應量開始緊縮，今年10月份開始的貨幣緊縮，對物
價有滯后的影響。我國物價一般滯后于貨幣供應量10-12個月左右，所以盡管在10月份實行貨
幣緊縮政策，但物價還會繼續上升，到明年7、8月份貨幣政策的影響開始體現，物價可能會下
降。二是明年的出口增長速度可能會降低，但出口的生產能力還存在，將會對國內市場供求關
系產生影響。
　　今年全年CPI上漲預計在1.1%左右，是很微弱的上漲，而且通貨緊縮剛剛結束，2002年12
月份物價還是負增長，今年物價才由負轉正，目前還沒有必要對物價上漲采取強力措施。另
外，貨幣總量收縮是針對貨幣政策本身的，不是針對物價的，是對前一階段貨幣過快供應的修
正。但如果物價總水平上漲超過3%以上，或者達到5%左右，就要開始采取措施了，因為CPI上
漲5%以上，就屬于中度通貨膨脹。
　　關于通縮問題，從長期來看，中國存在通貨緊縮的壓力。
　　一是中國進入了重化工業化階段。在輕化工業化完成以后，中國進入了相對過剩的階段，
制造業領域的產品基本上都是過剩的，現在總供求的關系并沒有出現逆轉。
　　二是全球性的通貨緊縮格局沒有改變，美、日央行都致力于通貨緊縮的治理，這是全球性
的趨勢。全球通縮的背景是IT產業發展帶來的新技術革命和新一輪產業化浪潮的到來，導致了
效益提高、成本降低，出現物價的持續下降。除非是相對封閉的計劃經濟可以不受這種浪潮的
影響，像中國這樣開放的經濟，進出口總額已經占GDP60%的情況下，必然要受其影響。
　　第三，中國這一輪的價格上漲，影響因素有貨幣性的，但主要還是非貨幣性、結構性因
素，即局部的、結構性的供求失衡導致的價格上漲。另外，今年的價格上漲有其特殊的原因。
由于美元貶值, 盯住美元的人民幣也貶值，以美元標價的國際原材料價格上漲，如進口的鐵礦
石、原油、黃金等價格上漲，這是一種輸入性的通脹，更多的是匯率因素引起的。短期內，隨
著匯率壓力的逐漸消除、國內供求關系的逐步緩解，明年下半年物價水平估計會穩住，甚至出
現下降。從2000年底到現在，美元大幅貶值，國際基礎原材料價格上漲與美元和人民幣貶值高
度有關，隨著明年美元貶值的停止，甚至面臨升值壓力的情況下，國際原材料價格的上升將得
到遏制。
　　投資是否過熱
　　重化工業化階段是資本密集型產業快速發展的時期，必然要求較高的投資增長率，如韓
國、新加坡的重化工業階段投資率都曾達到40%以上，中國的投資率今年超過40%其實并不過
分。
　　記者：今年經濟運行中一個突出的特點，是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居高不下，同時部分行業、
領域出現了投資過熱或低水平重復建設問題，對這一問題怎么看？明年的投資增長情況怎么
樣？
　　徐宏源：從目前的投資總量看并不過熱，現階段投資的高速增長有一定的合理性。中國正
由以前的輕化工業化階段進入到重化工業化階段，到2000年前后，尤其是1998年開始實施積極
財政政策以后，中國開始進入重化工業化階段，經濟增長的動力開始依靠重工業化，并進入以
汽車、住房、建筑業為主導的經濟增長的新階段。這個階段日本大約持續了18年，亞洲四小龍
大約持續了15年，中國幅員比較遼闊，人口較多，如果處理好制度問題、資源配置合理的話，
可以增長20年甚至更長時間。
　　重化工業化階段是資本密集型產業快速發展的時期，像城市基礎設施、能源行業、冶金行
業、基礎原材料行業，都需要大規模資本投入，必然要求較高的投資增長率，如韓國、新加坡
的重化工業階段投資率都曾達到40%以上。中國的投資率今年也超過了40%，這也是正常的。目
前階段我國還是低收入國家，增長還要靠投資來帶動。從較長時間看，投資還會維持一個比較
高的增長。所以投資增長較高、投資率較高是經濟發展階段決定的，具有階段性的特征，是合
理的。當然投資個別領域、個別行業出現問題，要通過結構調整和市場化的手段來解決，不要
通過總量政策來解決。如電解鋁行業過熱，可以通過行業標準、信貸政策、環保標準等市場化
手段來調控。
　　張立群：從現在的情況看，投資是產業結構升級拉動的，有很大的市場需求，會繼續保持
現有的水平。預計今年全年投資增長在25%左右，明年還會保持這個水平。另外，一些領域的
價格上漲，對投資預期是一個積極的引導因素，這輪投資的高速增長還將持續一段時間。等明
年價格開始往下走的時候，投資增速可能就要回落了。